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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道考題:經商?從教?
學業的差距、語言的障礙、成功的誘惑,一度把他拉進灰暗世界。掙脫了經商夢和抑郁癥的困擾,他在講臺上找回成就感。
圓夢後的第一件事,不是慶祝,而是加緊打工——不僅為自己,也為弟弟。三年前,輟學多年的弟弟被他勸回學校:“書必須讀,錢我出!”
2009年9月,他把暑假賺的4000元錢留給弟弟,自己揣著200元,奔向新天地。
然而,壓力與迷惘很快襲來。
一方面,大都市的賺錢機會數不勝數,每走一步都充滿誘惑。
另一方面,學業和人際交流卻遇到了瓶頸——首先是普通話。一口濃重的貴州方言,使他無法和別人順暢交流;其次是英語。高一纔接觸英語,沒上過正規的聽力、口語課,大一分班考試,聽力只考了8分。
自卑啃噬著他的心:我究竟是不是做教師的料?走其他路是否更容易成功?有師兄開公司,勸他入股。幾番權衡,他動心了,咬牙把3000多元積蓄傾囊投入。
班主任王秀麗看出了異樣,苦心勸導:“人生路很長,為眼前利益放棄長遠目標的短視行為,到頭來得不償失。”學院也為他安排了勤工助學崗,盡可能保障他的生活條件。
朱啟平被觸動了,開始專心學習。不會普通話,就拉著室友“陪練”;英語太差,便買來幼兒英語、音標卡片、聽力磁帶,從頭學起。
“他成了我們班最刻苦的一個,每天起早貪黑地學。好多次聽見他在操場上大聲讀英語,課間也躲到走廊上一遍遍念。”室友何進軍記憶猶新。
大一暑假,他摸索著組織起了支教隊伍,成功完成了為期20天的支教活動。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更加嚴酷的考驗。大二一開學,打擊接連而至——雖然苦讀英語,期末考試聽力仍未過關;綜合測評成績靠後;參股公司倒閉,數千元投資化為烏有……他沮喪至無法自拔,到醫院一查,竟患上了抑郁癥,甚至一度失去生的勇氣。
其後,便是大半年住院治療、休養的日子。
強者之所以強,不在於從未跌入低谷,而在於能在谷底積聚能量,重新攀登。朱啟平開始了痛苦而深刻的自我剖析反省。他如飢似渴地讀書,反復思考生命的意義,並寫下長達數萬字的日記。
長期積壓的不良情緒被一層層剝離,一個真實的自我漸漸坦露出來。究竟什麼是自己所需要的成功?夢想和金錢,哪個更重要?他發現,自己時常夢回支教的日子,只有那些站上講臺、走進學生的片段,纔能讓他感到快樂、寧靜與充實,而關於金錢的回憶,往往伴隨著痛苦。
認清了自己,他漸漸振作。在病房裡,他和兩名高中生、一名初三生組成了“學習小組”,互相鼓勵、共同提高,新的支教計劃也被提上日程,一遍遍細化、修改。
新學期開始,走出陰霾的他回到校園,繼續逐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