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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搬遷到新校址的浙江溫州樂清市北白象鎮第九小學,開學伊始便有19名學生出現流鼻血癥狀,近百名學生有胸悶、惡心、嘔吐現象。大部分家長懷疑學生在校期間吸入了有毒氣體。
隨後,該小學緊急停課。而在之後的調查中,環保部門發現,小學竟被49家污染企業團團包圍,其中僅有3家企業環保獲批。
近兩天,樂清市相關部門組成了環境監測組,對學校周邊5個檢測點和6個學生教室進行檢驗。預計再過兩三天會有正式結果。
從今天開始,有關部門還將對相關企業和加工點進行拆除或停產整頓。對於沒有審批手續的正規企業,責令其停產,並按規定作出處罰。生產場所是違章建築的,將予以拆除。環保部門已經對20多家違建企業發出限期2天自行拆除的通知,逾期將強制拆除。
令人心驚的開學日
小陳是樂清市北白象鎮第九小學的四年級學生,是較早出現嘔吐、胸悶癥狀的學生之一。
回憶起當時的情形,小陳的母親王女士心有餘悸:“9月3日是新學期的第一天,當天晚上,兒子對我說,胸口很疼。我還以為是兒子貪玩,想編造逃課的理由……”
在王女士的堅持下,小陳第二天還是去了學校。“當時,我在學校門口聞到了刺鼻的氣味。晚上兒子回到家,臉色很差,吃不下飯,還不時惡心、嘔吐。”王女士說。
隨後,王女士帶著小陳去醫院做了檢查。檢查報告顯示,小陳血液中的白細胞數量,比正常參考值要少,而血小板數量多於正常值。“醫生還看了胸透X光片,說我兒子肺部很渾濁,結合他胸悶現象,確診他是吸入了有毒氣體。”
到了9月5日,學校附近的氣味更大了,有19名學生陸續出現流鼻血等癥狀。校方在向上級部門緊急反映後,作出停課的決定。
周邊竟有49家違規排放企業
事件發生後,樂清市環保部門展開了調查。
截至9月7日,樂清市環保局在新校區周邊查處了37家違規排放企業,在老校區查處12家。
被查處的49家違規排放企業中,只有3家有環保審批,其中1家正在搬遷,另2家已責令其停產整改。其他46家企業都沒有環保審批手續,有些甚至連生產場所都是違章建築,個別企業還存在排放廢氣超標的情況。
這一調查結果,引發了家長的進一步質疑。因為我國1987年制定的《中小學校建築設計規范(GBJ99-1986)》中明確規定:學校宜設在無污染的地段,學校與各類污染源的距離應符合國家有關防護距離的規定。
而2012年1月1日起實施的《GB50099-2011中小學校建築設計規范》也規定:中小學校嚴禁建設在地震、洪澇等自然災害及人為風險高的地段和污染超標的地段。校園及校內建築與污染源的距離應符合對各類污染源實施控制的國家現行有關標准的規定。
顯然,在北白象鎮,上述規定並未被遵守。
監管究竟難在哪裡?
在學校附近的這些污染企業,到底是怎樣建起來的?有沒有經過審批和監管?
對此,校長朱啟明解釋說,新校捨的擇址是在2008年,當時聯合了多個部門做過研究,纔選擇了現在的新校址。
記者從樂清市環保局黨組成員、總工程師陳加強處印證了這一說法。他表示,當年對新校址所在地還做過環保測評。
“這40多家企業,有半數甚至不能稱作是企業,僅是家庭式的小作坊,生產量很小。”陳加強說,這些小作坊都是近幾年偷偷建起來的,根本沒有經過審批,因為建設成本低,“所以,環保部門取締一次,它們很快就會重建起來。”
他表示,環保部門基層力量薄弱,人手不多,但有投訴肯定會查處。“然而,有些違規排放企業一時半會發現不了,在客觀上也是存在的。”
而對於一些大型企業,樂清市環保局相關負責人表示,在建立之初是經過環境測評的。“但隨著企業的發展,不排除它們進行違規操作。對於我們來說,監管上存在一定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