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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4日,多多帶著三本總共10萬字的長篇自傳體漫畫圖書《我是『裸跑弟』》來到廣州,跟爸爸一起為這本『世界上作者年齡最小的自傳』吆喝。
爸爸在臺上自信滿滿地分享自己的『鷹』式教子心得時,作者多多卻在一旁時而打哈欠,時而偷瞄幾眼。在書裡,多多說:『請不要用你們成人的眼光來理解我的行為……我最害怕的事情是爸爸打我,我覺得爸爸打我是對的,也是不對的。』
今年6歲零3個月的多多大名叫何宜德,因為兩年前只穿著一條黃色小褲衩在零下13攝氏度的紐約暴風雪中奔跑而被稱為『裸跑弟』,他的爸爸何烈勝也被網友稱為『鷹爸』。
實驗
對於何烈勝來說,多多就是自己『鷹』式教育理念的實驗品。他深信『不打不成器』的古老教子法則,且深信自己的實驗一定會成功。
『一把鑰匙開一把鎖,我在做這樣一個實驗。』何烈勝說,盡管他的實驗已經引起了無數爭議。
多多是個早產兒,出生時伴有多種並發癥,被醫生認為判定是一個腦癱患兒,眼睛後面還長了一個血管瘤。何烈勝不差錢,他是南京一家公司的老總。他帶兒子去上海最好的醫院,醫生建議手術割除。何烈勝拒絕了,他認為,通過運動鍛煉,一定能將瘤子消解掉。
何烈勝制定的鍛煉計劃只是他『鷹』式教育實驗的開始。
開公司前,何烈勝當過11年的初中老師,並擔任班主任。小時候,他被寄養在一個英式家庭,幾乎每天都要挨一頓打。那時的何烈勝咬牙切齒,幾十年後,他卻認可並在自己兒子身上實驗起類似的教育方法。
在許多場合裡,他都曾宣揚這種嚴厲的『鷹』式教育。他說:『教育需要懲戒,大愛是凶狠式的大愛。』
實驗品多多從出生起就注定了與眾不同。何烈勝為他制定了一系列的訓練計劃表,從早上6:45起床到晚上8:30睡覺,一天行程排得滿滿的。訓練和計劃變化情況,每兩周調整一次。帆船、國際象棋、跆拳道、機器人,甚至開飛機……普通孩子能學到的,不能學到的,多多都必須要學。
多多在書中回憶起學帆船的經歷時,用了兩個字—『害怕』。
他說:『我是4歲的時候學習帆船的,我爸爸讓我去學的,因為爸爸想對我進行鷹式教育。我想要讓人陪著我,害怕的時候有人在身邊可以說說話。』
2012年8月,多多在青島參加國際OP級帆船賽。比賽前,他發燒了,爸爸還是為他爭取了比賽資格,結果拿了倒數第一。『爸爸不開心,因為我沒得第一。』多多在日記裡寫道。
何烈勝並不反對打孩子,多多也在日記裡清晰地記下爸爸每一次打他的經歷。
在多多的回憶裡,比挨打更討厭的是反思。一次,5歲的他出於頑皮,把口水吐到了表姐身上。為此,何烈勝要求多多反思,並且保證『如果再吐口水一樣要反思』。多多給出的交換條件是:『爸爸也保證以後不打我,如果做錯了事,就讓我反思。』
反思跟挨打相比,讓多多覺得『丟人』且『不公平』。他要在廁所面壁,少則15分鍾,多則半個小時,然後在爸爸面前跪下來承認錯誤。『面壁的時候我沒有哭,也沒有人看著我,不過膝蓋很疼。』
何烈勝把這些話保留在兒子的新書裡,他想通過這些細節表明自己的真實。而在眾人面前,兒子似乎並不給面子,他好動、活潑、不夠專注,時不時把腿翹在桌子上。
『看你多隨便,「鷹式教育」教出這種德性!』何烈勝毫不客氣地拍了下多多的腦袋,正在玩紙片的兒子抬頭笑,衝爸爸吐吐舌頭。
新書簽售時,何烈勝在臺上講話,臺下有小朋友兀自玩笑著,何烈勝有些不高興,停下話頭,像嚴厲的班主任那樣,掃視全場,中氣十足地喊了一句:『不許講話!』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
多多告訴記者:『爸爸有時候很凶,有時候不凶。我有時候喜歡爸爸訓練我,有時候不喜歡。我不喜歡上學,想和小朋友一起出去玩。』
『他精力太旺盛了,每天給他兩小時還總是玩不夠。』何烈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