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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歸』和『本土』藝術的下個十年
隨著中國的全球化進程逐漸緊密,早期海歸和海外華人藝術家們的時代正與我們漸行漸遠,取而代之的是那些擁有著『海歸』身份或常游走在中外的中青年藝術家群體們隨之走入我們的視線之內,規模也是前所未有,從從前的『公派』、『橋梁角色』或是國際交流使者,逐漸變成今天極具私人化的行為,『海歸』藝術家的身份今後會在中國藝術市場乃至於世界藝術市場會產生怎樣的影響呢?隨著社會的發展他們的身份又會發生怎樣的改變呢?朱青生:中國『海歸』藝術將進入一個新階段朱青生,1990年在德國海德堡大學留學,五年後歸國從事藝術史工作,系北大歷史系教授、漢畫研究所所長。他表示,中國的當代藝術在今天已經成為國際藝術界非常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這其中,『海歸』所帶來的影響不小,但是盡管如此,中國仍然處於傳統藝術和現代藝術所交織的狀態。
朱青生在留學畢業一周年的時間裡回到中國,在他看來,今天的『本土』和『海歸』在互聯網的衝擊下已經不再有什麼本質性的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多種語言工作上的區別。在民族不斷努力的情況下,知識和思想的廣度逐漸被擴大,各種外語所承載的知識逐漸被轉化為母語,這是民族行為,也是國家行為,藝術家們再也不用像當年那般,為『救國存亡』而去到國外留學。因為中國已經走出那個『最危急的時刻』,不需要再像從前那樣『用血肉築長城』,相反地,而是『為無名高地增高一米』。
在現階段和未來的十年裡,我們更應該關注的是整個世界的前途和人類的理想,不再拘泥於那些所謂的民族主義,而是在藝術節和藝術史上盡量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新貢獻,不斷開拓出新的領域,積極參與到國際藝術進程的發展變化中來。
就好比2016年將在北京舉辦的『世界藝術史大會』,中國的參與使《國際藝術史學會章程》經過修訂,把這個從1873年以來四年一次的世界各國共同參加的『藝術史大會』與每年不定期的各種國際間的『國際藝術史會議』(International Colloquia)相區別,英文名改稱為『World Congress of Art History』。
因此,我們可以看出在未來,中國將在世界文明的問題中作出系列階段性貢獻,還要在與中國不直接相關,但與人類文明相關問題上發出自己的聲音,讓年輕一代去貪多,去研究希臘、羅馬、文藝復興,同時研究非洲、拉丁美洲、朝鮮、印度等,甚至於那些已經消失了的古國文明,並作出獨立的思考和評價,而不是像過去那般走過場,蜻蜓點水般的毫無意義。從這一點上看,我們便可看到,中國在未來會有一個和過去完全不同,而且是獨立的,高級的所謂『國際交流』環境,無論是『走出去』還是『帶回來』,都是一個嶄新的階段,不再只是拘泥於刻板的定義。同時,『海歸』和『本土』也不會再像過去那樣被清晰地割裂開來。
顧振清:國人信息渠道廣 海歸回國需要有長期磨合
和朱青生教授較為宏觀的考量不一樣,土生土長的中國當代藝術行業獨立策展人顧振清則更加注重具體的海歸藝術工作者們的個體發展。
放下早期情況不談,顧振清回憶道,2000年-2005年時,很多藝術家一回國,就將自己所掌握的經典藝術或現代藝術轉化為當代藝術語境的創作,人們看了很新鮮,也對這種新鮮血液充滿了期待。因此,那個時候的海歸藝術家回國之後的藝術道路可謂是順風順水,無論是在市場上還是在學術界都會得到很高的評價。
但是,時間過去了,經濟危機、當代藝術大動蕩的衝擊,國人掌握國際信息的渠道越來越廣,能力也越來越強,2010年以後,年輕的海歸藝術家們想回國獲得快速成功變得越來越艱難。而這些海歸藝術家主要留學生為代表。
顧振清表示,這些藝術家們擁有客觀的國際視野,並且擁有能和國際接軌的職業習慣和資源,但是國內當代藝術中卻已經形成了各個層面的規則,導致很多人會有明顯的水土不服,而且需要很漫長的磨合期,這給那些長期生活在中國的土生土長的本土藝術家們帶來了極大的劣勢。不誇張地說,一般都是丟在人群裡不到一秒鍾就被淹沒了,很多海歸回來還要重新打工。但我們不能否認的一點是,他們是極其獨立且能和給人帶來一定影響的個體,只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接地氣而已。
顧振清作為專職策展人,表示,從2010年-2014年,海歸策展人的勢力則相對要強大一些,具體到個人工作當中,多是『實力主義』當家。從顧振清的角度來看,他表示他可能會更希望自己的隊伍裡本土策展人和海歸各佔一半,長這樣纔能長短互補。
『海歸』和『本土』:從『大雜燴』到『滿漢全席』的轉變
藝術圈子從來都是這樣,有競爭,有爭議,有變革,纔能有發展。如果一個行業總是如一潭死水般風平浪靜,最後的造成的結果人們早已達成共識,就算整個行業不消亡,也會變得歷久彌臭。今天的我們,已經不會再以地域的差別去歸類不同國家和民族的差異,而是以容納的態度,更精細地區解讀一些我們從未接觸過的事物。同時,我們不再僅僅以『身份歸屬』來定義當代藝術種類,而是去了解每個階段的『當務之急』,這樣纔能避免走入『刻舟求劍』的誤區。
『海歸』和『本土』在今後的時間裡究竟會有個怎樣的走向,究竟孰優孰劣,事實上我們並不能輕易地下定論。我們可以確定的一點是,未來國內的藝術氛圍,將是更寬松的,更包容的,更多元的,我們所面對的中國的當代藝術,將不再是一個錯綜復雜,毫無章法可言的『大雜燴』,相反地,將會是一個有不同角色共同存在,相互依存,並且體量會更加強大且有序的『滿漢全席』。惟願,所有人都能在這場『滿漢全席』裡各有所求,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