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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周最有戲劇性的一則新聞當屬《網傳985、211工程被廢除大學格局將洗牌》。這則消息在新浪的熱門話題榜上一度排名第一,13日晚,教育部『微言教育』官方微博即闢謠:『211工程』『985工程』等重點項目有效推動了我國高等教育整體水平的提昇,不存在廢除『211工程』『985工程』的情況(詳見11月14日《南方日報》A12版)。
盡管教育部第一時間澄清,但筆者認為,這則新聞還不能簡單地以闢謠新聞看待,『985工程』、『211工程』存廢之爭,背後揭示的是地方高校長期發展『困境』以及中國高等教育整體生態與改革的大問題。
網上傳聞多援引了中南大學校長張堯學在該校2014年科技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作為『取消論』的佐證。筆者也找來張校長的講話原文發現,廢除『985工程』『211工程』其實是對中南大學校長張堯學講話的誤讀,但張校長的講話也透露出一個信息,教育部可能正在醞釀新的資源分配方式。
『985工程』和『211工程』始於上世紀末,目前全國『985』高校有39所,『211工程』院校112所。上世紀末,在我國高等教育整體資源匱乏、與國際水平差距明顯的背景下,『985工程』和『211工程』集中資源來辦一批好大學、好學科,對於促進我國高等教育快速發展是有好處的。但隨著社會資源的日益豐富,實現教育均衡化已是大勢所趨。
更重要的是,『985工程』和『211工程』在具體執行中相當程度上發生『變異』,帶來了許多隱性教育資源的不平均。其結果是,我國高等教育被『三六九等』式的等級管理左右;入選的151所高校不僅佔據了我國高等教育絕大多數的經費和撥款,還造成了絕大多數地方院校缺乏經費、缺乏資源、喪失活力的長期困境,一所地方院校發展得再好,甚至某個學科專業已至一流,但也入不了部屬的級別。以至於大學生找工作時,很多用人單位也唯『985』、『211』馬首是瞻,出現了嚴重的就業歧視。
翻開近年來我國關於教育領域改革發展的綱領性文件,字裡行間信息量很大。《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寫道:加快建設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以重點學科建設為基礎,繼續實施『985工程』和優勢學科創新平臺建設,繼續實施『211工程』和啟動特色重點學科項目。改進管理模式,引入競爭機制,實行績效評估,進行動態管理。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提出,創新高校人纔培養機制,促進高校辦出特色、爭創一流。
對此,人民日報微信公眾號給出的解讀是:這背後的意思,就是讓高等教育界成為一池活水,原來強的未必以後也強,原來弱的未必將來還弱,要用新的競爭機制和評估方式來激發高等教育的活力和內在潛力。
筆者還注意到,今年9月,國務院發布《考試招生制度改革實施意見》進一步指出,創造條件逐步取消高校招生錄取批次。如果高校招生今後不再按一本、二本、三本等批次招生,那麼所有高校將不再有『三六九等』、在同一起跑線上。這也就要求有個前提條件:高校要真正辦出特色,哪怕是傳統上的三本院校也能培養出社會和市場歡迎的人纔。
南方日報記者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