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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三農中國》報道:如今,各地農村主動的『撤點並校』步伐已經放緩,甚至停下來了,但是農村小學不僅沒有因此停下減少的腳步,反而在衰亡的慣性中繼續向前。在我們開始反思『撤點並校』政策是否得當時,不誇張地說,農村小學教育如今卻已經走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為什麼這麼說呢?
宋八灘村位於河北邯鄲邱縣西北角,沿著一條只有2米多寬的胡同,七拐八拐之後終於找到了村裡的小學,學校依然是幾十年前的建築,6扇後窗全部用磚頭和黃泥堵住了,大門沒有掛任何牌匾,只有幾個歪歪扭扭的紅字提示著我們,這裡就是宋八灘村小學,。
走進學前班,諾大的教師只有8個孩子,顯得有些空空蕩蕩,地板是幾十年前墊了土的紅磚,深冬時節,這裡既沒有空調,也沒有暖氣,只有一個蜂窩煤爐子,煙囪直挺挺的平躺在地上,校長孫淑景苦笑著解釋,這是想把爐子改造一下,讓它更好用些。
想把煙囪通到戶外,拿磚砸那個牆沒砸透,就放地上了,這段時間忙也沒顧上再弄,沒事沒事。
孩子們穿著棉衣,戴著帽子正在寫作業,還不時用手抹去流出來的鼻涕,面對記者的話筒,他們非常天真的說,學校非常好。
盡管宋八灘小學只剩下3個班,26名學生,可記者看到居然還有私立小學守在門口給家長們發廣告,招攬生源。記者采訪發現,學校的硬件設施條件差,只是學生向外地私立學校流動的原因之一。比如距離宋八灘小學不遠的李莊小學,剛剛建了兩排新教室,但是這裡的孩子也不多。邱縣古城營鎮中心校副校長何洪亮說:『現在農村小學的人都不多,我今年都51了,校長副校長都需要代課,這是農村小學的現實。』
在何副校長看來,學生流失的原因還有師資力量的短缺,邱縣曾經舉行過三次公開招聘老師,一次也沒有招滿過,而新招來的老師更不願意到一個班只有八個學生的薄弱學校去。
記者:『您在哪個教學點教學?』
老師:『在南陽,也只有三個班,一二年級加學前班,加上我,那個教學點也只有三個老師,缺老師,沒人願意來。』
記者走訪發現,類似的現象在河北省很多農村廣泛存在,農村公辦學校學生流失的流血之痛已經引起了人們的重視。在『撤點並校』被叫停的『後並校時代』,農村小學卻難以『吸附』住農村孩子。
目前邱縣教育局正在多方籌措資金,計劃對全縣內薄弱學校進行摸底調查,全部進行重建,改善硬件設施,同時鼓勵更多優秀教師到一線薄弱學校任教,這些做法在孫淑景校長看來非常必要,不過又好像缺點什麼,比如說緊跟時代變化而變化的工作機制.
孫校長說『:他要跟著時代進步,老師也要跟著時代走,比如說學生中午吃飯如何保證,老師來了學校如何能留得住,待遇如何保證,怎麼能讓已經流失的學生重新回到村裡的小學,光改善硬件設施沒用啊。
孫校長說,雖然人們習慣將農村小學稱為『小學』,但嚴格意義上講,現在留在農村的小學基本上只能算設在農村、兼有幼兒園性質的一個教學點。自己所在的宋八灘小學可以看做目前鄉村小學式微的一個縮影。記者離開宋八灘小學時,那個只有八個學生的教室裡,再次發出了並不洪亮的讀書聲:媽媽,媽媽,冬瓜是綠的,茄子是紫的。。。。。。
成批孩子少小離鄉在加劇鄉村人口的結構失衡、親情斷裂的同時,也同樣加劇了鄉土認同的迷失,而那些因家庭貧困無緣『進城上學』的孩子,在學校布局調整的過程中,又往往成為政策視野之外的新的教育邊緣人。
正如河北省教育廳10月23號出臺的一份《關於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等工作的報告》中提到的那樣,記者在最基層的『村小』看到的是,雖然農村學校面貌已有很大改觀,但仍有部分學校比較簡陋,在教師素質、學校設備等方面,與城市學校相比還有較大差距。對此,該《報告》中提出力爭在今後5到8年時間,使全省義務教育階段學校均能達到標准化學校要求,同時,借鑒外地優質中小學校采取多種方式與其他學校協作辦學,不斷擴大優質教育資源的經驗,積極探索和推進集團化辦學等新模式。(記者王豐 河北臺記者赫振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