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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節現場他們玩得很狂野。
三位即將出國留學的高三學生,喜歡音樂,有點狂野。
這個暑假,他們一合計,辦場音樂會。人人網、豆瓣發消息,賣票,拉贊助,找樂隊……昨日下午2點,在杭州城西一家會所,這場由高中生操辦的“FREE浮力音樂節”開幕。
音樂節很火,1000張門票賣光。會所門口,幾名高中生還在苦苦哀求檢票員,“讓我們進去吧。今天的幾支樂隊很棒,我們好想聽。”
音樂很狂野,現場一群孩子,人山人海仿佛在搖擺,舞動雙臂。音樂節背後的故事也很無奈,爸媽不支持,一位樂隊主唱為了攢錢買吉他,整整一年沒吃中飯。
音樂會組織者,是將留學的高三畢業生
陳雨丹、王舒陽和孫嘉翼,是這次音樂節的組織者,他們也是即將赴美留學的高三學生。
他們給音樂節定的門票不貴,20元一張,在演出開始前,近千張門票銷售一空。“主辦方給每所高中的票都很有限,購買前還要預約,簡直可以用‘一票難求’形容。”浙大附中一位男生告訴記者。
走進演出會場,記者發現這位男生說的一點都不誇張,觀眾把表演臺圍得嚴嚴實實,堪比上下班高峰的公交車。攝影記者在震耳欲聾的節奏裡朝我喊,“太擠了,擠得連拍照的位置都沒了。”
現場觀眾幾乎清一色是高中生。“玩樂器在現在高中生當中是潮流。像我一直很喜歡音樂,喜歡玩樂器。不過沒有臺上這些同學專業,今天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這次浮力音樂節能吸引那麼多粉絲,我一點也不奇怪。”學軍中學學生小金告訴記者,很慶幸自己一早就預訂了門票。
“死亡和鮮花”,樂隊名稱很狂野
參加音樂節的一共有7支樂隊,除了一支嘉賓樂隊和一支大學生樂隊,另外5支樂隊來自杭州高級中學、杭州第二中學、杭州外國語學校等高中,其中有兩支樂隊還是混搭的。
爵士樂隊Jazz Traveler的主唱來自浙江工商大學,鼓手來自浙江大學,吉他手和貝斯手卻是北苑中學的周寧和英特外國語學校的楊宇辰。
“我們高中生組樂隊,在校內找合適的搭檔太難了。”周寧說,“你別看愛聽音樂的高中生多,可能像模像樣演奏的少,許多高中裡都只有個位數。”
同樣稀裡嘩啦組起來的混搭樂隊,還有Death&Flower。“死亡和鮮花”,名字有點酷,使人想起著名的美國“槍炮與玫瑰”樂隊,他們都走“硬搖滾”路線,樂隊成員來自中策職高和杭州第二中學東河校區。
“其實高中生裡面真正玩音樂的不多,所以找到志趣相投、水平相近的樂手組隊概率很低,我們很珍惜。”主唱嚴石涵說。
爸媽都反對,反倒學校很支持
為什麼高中生真正能玩的少?
音樂會現場觀眾的答案很一致——爸媽的阻力太大。
因為父母不同意,嚴石涵為了攢錢買一把吉他,整整一年沒吃中飯,靠啃苹果應付。“結果錢還是湊不夠,後來爸媽看我真喜歡,也就隨我了,買了一把吉他給我當18歲生日禮物。”嚴石涵回憶說,“主要是怕耽誤我的正常學習,組樂隊經常要排練,很花時間。今年高考我被浙江財經學院錄取,也算是對爸媽有個交代吧。”
記者和音樂節以及樂隊主創們聊了一小時,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他們中多數不是預備出國,就是要走純藝術路線,將來要面對高考的人很少。
令人意外的是,反倒是學校方面樂觀其成。學軍中學金佳成告訴記者:“校長挺支持我們搞樂隊的,能有這樣一支樂隊,很給學校掙面子。”
記者手記
有想法,要自由
“Radiohead(電臺司令,來自英國牛津的樂隊)是我的偶像。”這群高中生很有范兒,口味也很重。這些90後,自我描述樂隊風格,幾乎都是:搖滾、爵士、藍調……
采訪他們,看到高中生對音樂的熱情很感動,聽到他們的煩惱也很難過。
很多孩子從小學樂器,許多高中生有這樣的激情或潛力,卻不得不在昇學壓力面前放棄。那些能出國的最後成了幸運兒,擺脫束縛,追求自己的興趣愛好,哪怕是操辦一場音樂會,做一個幕後工作者。
FREE,自由,是這場音樂會的主題。主題歌聽起來很“鬧”,但那是他們的原創:
一個夏天接著一個夏天,就是生活沒法拒絕/遇見再見也許天天見面,過了幾年誰還想念/度過了一天就消失了一天,我們是否還一如從前/自由像一個遙遠的依賴,只有音樂纔是我的解藥……
音樂會上,還有一些原創歌曲,歌詞有點少兒不宜;樂手中,有個女生剃平頭,有個男生打耳釘,在很多家長眼裡是不能忍受的,但在學生看來那是潮流。
與其說是這些高中生處在叛逆期,不如說他們早就有自己的想法。狂歡一次,忘記考場上那一次次奮筆疾書,做回自己。今天的高中生,或許會是明天的明星樂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