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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一個孩子的命運真的很便宜”
“如果要我退回到一年之前,我還是會選擇這條路,因為這個事情是我們想做的。”燕兆時說他能看明白自己的決心,卻看不明白一些事情。
他和學校的義工、老師都不太願意和親戚朋友談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因為別人總是問:不賺錢做這事乾嗎啊?
這時,燕兆時和幾位同事的自我評價往往會與周圍人一致:一群理想主義者。
“他們說接手這所學校是不靠譜的事,這麼多孩子是你們能解決得了的嗎?但有什麼不靠譜的?如果有2000人幫助200多個孩子,不就解決了?”
在他看來,改變一個孩子的命運真的很便宜。1200元就夠一個孩子讀一年書了,10個人資助一個孩子的話,一年纔支出120元,這件事情並不難啊。
當校長一年多,燕兆時清楚地記得很多學生的故事。
今年年初,他發現有些孩子中午吃零食,多少有些反感,覺得不應該花這些冤枉錢。
“不貴呀,一包乾脆面纔4毛多,就算吃兩包也不到一塊錢。”聽了這位學生母親的話,燕兆時的思維斷電了,不知道該怎麼說。
前些日子,三年級的一個小女孩丟了五毛錢,燕兆時答應給她五毛錢,但兜裡沒零錢,就跟她說明天給。
“第二天忘記了,第三天,她找到我,低聲說:老師,你說過給我5毛錢的。”燕兆時立刻掏錢,還是沒有五毛,給她1元錢。
又過了一天,女孩在院子裡找到燕兆時:“老師,還給你5毛錢。”
張計鵬在海外中國教育基金會(0CEF)做了五年的兼職義工,今年3月,他因燕京小天鵝公益學校的圖書資助申請走訪過學校。
他發現,本該上六年級的謝希慧,卻在上三年級。因為母親病故,父親離家,她只能跟著年邁的爺爺、奶奶生活。失學三年後,志願者通過走訪重新把她納入學校,一切費用全免。
“真正深入一件事情,會看到越來越多的問題,只看表面,纔會覺得事情很簡單。”燕兆時說,“我們就是一群懷著理想的人,去執著地做一件非常小的事情,小到可能不能再小了。希望全社會能理解,不是理解我,而是理解這件事。”
在這所學校裡,一些悲情的東西確實很吸引人,但燕兆時總是欲言又止。他不想展示這些,因為這是“不公平的”。
燕兆時一直有個想法,一定要看到這所學校的生或死———或者找到一種模式很好地生存下去,或者看著學校倒閉。
“我不會在看到它生死之前去逃避的。但有一天堅持不下去了,怎麼辦?還能怎麼辦?這是不以你的意志為轉移的。”燕兆時頓了頓,手指在桌子上狠狠敲了幾下,“就像是我得了癌癥馬上要死了,你說怎麼辦?你不想死不也得死啊?”
